前进

有人来信问我为什么把之前那两篇文章删了，问我是不是因为有人抨击我。实际上我根本不会因为别人的抨击而删掉文章的。我也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抨击。我删掉它们往往意味着我自己觉得那文章没有意义，或者言语混淆。

说实话，经过一段时间的面试和了解，我觉得这样的公司真的不是个别特例，但这并不说明我们应该忍受它们。一个不尊重员工的公司，是绝对不值得为它工作的。正是因为这种能忍耐的人，才造成了它们的气焰嚣张和泛滥。虽然处理工程问题的方式有很大差别，但是我绝不会因为自己水平比别人高就瞧不起人。实际上，我的水平显然高于 Coverity 的几乎所有 Principle Engineer 和 Architect，但我跟他们相处都比较友好。我愿意帮助他们，他们也愿意帮助我，因为我们都坐在同一条船上。

然而，似乎每一个IT业的公司都有那么几个人，自持会玩一点某些语言的小把戏，就对同事缺乏基本的尊重。这才是我应该重点指出的问题。这些人虽然在大学受到了“训练”（training），但却没有受到“教育”（education）。爱因斯坦说，所谓“教育”就是把学校学到的知识都忘掉之后，剩下来的东西。

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批评一些语言，因为它们总是助涨这种气焰。在我看来 C++ 和 Java 是这里面的重灾区。很多 C++ 程序员不明白 C++ 的缺陷，滥用 C++ 的“特性”，喜欢耍一些小聪明，并且喜欢“教训”不会这些“特性”的人。Java 程序员沉醉于所谓的“设计模式”，也很喜欢“教训”不懂设计模式的人。

可是真正的懂得程序语言的人，往往对它们的各种“小技巧”持怀疑态度，一般都避免使用特别“聪明”的做法。造诣越深的人越是谦虚，越是谦虚就越容易被这些人嘲笑。比如 Dan Friedman 就经常被人嘲笑，然而他却是是世界上最高明的程序语言研究者之一。

如果其它的人都鄙视这些自大狂的话，那这种公司还有可能值得为它工作，因为这种人会被慢慢的压制下去。然而，如果这种人的做法得到了高层的庇护和支持，那这个公司离失败就不远了，因为真正的高手不会为它工作。显然，根本没有一流的程序语言专家愿意为 Coverity 工作。我是一个例外，因为我曾经对它的技术感到好奇。

虽然我能够做出非常强大的静态分析，但这确实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行业。为了找出程序里面的问题，你必须几乎完整的实现这些程序语言的语义。这种实现必须精确的再现这种语言设计的错误和丑陋之处。久而久之，这些丑陋的东西就会印在你的心里，从而让你没法发现更加简单美好的东西。当你分析的语言不再流行，你就失去了辛辛苦苦得来的市场。

困难的问题经常是不需要解决的，它们的困难往往是由于早期的设计失误。如果我们改变了这些设计，很多问题就根本不存在了。所以真正的聪明人应该改造旧的设计，发明新的设计，而不是去给别人设计的蹩脚东西找错，并且打心眼里希望别人一直错下去。所以我不打算继续做程序分析了，我要设计自己的语言。这种语言将不再需要外部的程序分析工具。Coverity 枯燥的工作和压抑的气氛，让我失去了大量的精力。空闲的时间都用来休息了，没有心情做自己的东西。现在是一个恢复的好时机。

我最近参加了一些 Scala 和 Clojure 程序员的“meetup”。我觉得里面有挺多开明的人。虽然我明白它们的设计肯定还有需要改进之处，至少我看到了它们在朝着好的方向前进。